在家千日好,出门百日难。邵萍寻了个舒服的姿势,瘫在自己的沙发上,顶着饥肠辘辘的肚子,爽快痛饮了一罐肥宅快乐水。虽然瓶装和罐装的原料都是快乐水,但是他觉得罐装的要比瓶装的好喝,可能是由于储存条件的不同吧。所以他在冰箱里屯的货,几乎没有瓶装的快乐水,大瓶分享装除外,因为多倍的快乐,不是口味可以左右的。
“金窝银窝也不如我的狗窝……”
邵萍里里外外地走了一圈,沙发垫子下面也没有放过。
地面……有点灰尘,拿扫帚清扫几下就能搞定。
窗户……出门之前关紧了,没有脏东西。
丁昭一家子人都是好好市民,高空掷物或者丢烟头这种没有素质的事,轮不到他们身上。丁全贵和李秀容两个老人家,遇到空闲的时候,还会清扫楼道,顺便把陆诗雨家口堆积的垃圾扔掉。
两个老人家最常说陆诗雨:“看上去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家家,怎么还不如隔壁的邵萍爱干净?年轻人上班累,工作压力大,也不是这样弄的……”
当然,陆诗雨扔到门口的垃圾,基本上都是干垃圾。不用担心时间长了,垃圾发酵散发恶臭的问题。不然,丁昭一家作为房东人再好,也不会让她这样糟蹋自己的房子。
邵萍掀开沙发垫子检查过后,确定陆诗雨没有趁自己不在家,偷偷摸进了自己的房间。一般来说,不经过主人家同意,进入别人的房间,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。但是这种事情多了,邵萍也就无力反抗了。
记得有几次,他做跟踪报道、专题报道的时候,加了差不多三天的班,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。陆诗雨打开没有反锁的门摸了进来,在床边如同饿鬼般看着他,把他叫起来煮面。有了那一次的教训,邵萍把家门口钥匙扔在门口地毯下面以备不时之需。
不是因为别的,就是朴素地想睡一个好觉。
闲着也是没事,邵萍拿出“战损级别”的笔记本电脑,随意点开了一个电视直的播软件。
这台电脑跟他风里来雨里雨四年有余,除了外面掉了点漆,外壳多了几道划痕,用起来还是十分流畅。右上角电脑提示开机时间1分20秒,邵萍非常满意,他又打败了全国百分之八十的人。
现在的购物平台推出那么多型号的新电脑,竟然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脑打不过自己的旧电脑。电脑厂商挤牙膏的功底越发出神入化,电子产品还玩起了复古路线。
看看自己的电脑,直播软件完美流畅运行,全国一百八十多个频道,完美接收,还有暂停、记忆、历史回看等功能。
吐槽了一下厂商的不厚道,邵萍在橱柜的暗格里翻出了一包珍藏的薯片。不要问为什么橱柜里会有个暗格,说出来又是一个伤心的故事。只要记住一句话,有陆诗雨在的地方,没有零食可以存活超过三天。
“卧槽!”邵萍撕开薯片袋子后,得到了一包番茄味的空气,里面还有一张纸条。
下午看剧看饿了,不想出门,一不小心就吃了。——陆诗雨
“你妹啊!”邵萍将薯片袋子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。
“楼下三百米不到就有个便利店,你来我这里打牙济还不是等于出了门吗?”
劫贫济富,陆兄弟的老传统。邵萍实在想不明白,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弄了个暗柜,还在里面藏了包薯片。最过分的是,这包薯片拿出来的时候,袋子跟新的一样。想到“陆兄弟”吃完薯片之后,聚精会神地拿打火机研究封口的艺术,邵萍就觉得一阵牙疼。
你有本事把这包薯片复原,就不能下楼重新买一包吗?
直播软件界面的圈圈转完了,此时正在加播一则娱乐新闻。
朝阳文化的门口,各家媒体守株待兔。
视频底部的标题:现场直击小咖袁志权!
邵萍看了一眼视频的右上角,还有直播的字样。
邵萍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,然后调大了电脑的音量。
“观众朋友们你们好,我是《每周娱乐》的现场记者周婷婷。”
镜头里的主持人戴着耳麦,穿了件趟开的外套,一眼过去深不见底。
邵萍淡定地喝了口水,正常操作,现在正儿八经的报道没人看,打擦边球卖卖肉,流量很快就上去了。娱乐至死的年代,只要不死就往死里玩娱乐,反正人用完了就可以找个理由开除。
“我们现在来到了朝阳文化传播有限公司。不久前,朝阳文化的艺人袁志权借一部网剧《牵手爱》打响了知名度,一跃晋升为新的流量小咖。好景不久,因为公众号“潮事纪”发表的文章《新晋男星袁志权涉嫌假捐,数额高达百万元》引起了热议。”
下巴尖得像锥子的主持人,拿着麦克风向前挤,以一己之力挤开了其他同行,摄像师跟在她的后面,镜头跟着晃动。
她好像忘记自己没有关掉麦克风,一改夹着嗓子说话的语调:“跟上,这个料我跟定了!”
她说话的声音有点沙哑,这应该是她的本音。刚才那个有点甜美的嗓音,应该是她房间苦练出来的。
“这档节目播出之后,他们报社应该要收到不少关于她的投诉信了。”
邵萍微微摇头,对于那些真正的毛病,受众的容忍度反而很高。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,却总有人抠着不放。
主持人捂着耳麦应该收到了导播的提示,她关掉了手里的麦克风。现场只剩下摄像机接收到的环境声,以及各个媒体吵吵嚷嚷的声音。报道现场不是小学过家家,记者和摄像的工资与稿分挂钩,凡事都靠一个抢字决,提前做好采访提纲,现场卡好机位,抢采访提问,拿到第一手材料,最快速度出稿。
视频里的是现场采访,所以后面两个环节可以忽略,前面得加上一个剪辑处理,把提前做好的板套上去。一般来说,这种现场直播,几分钟的延迟时间,方面视频的合成。
邵萍正好也想知道,袁志权经过自己的教育后,有没有真心悔过。于是,一双眼睛盯着屏幕入了神。
画面是一个越肩镜头,给到了朝阳文化高大上的门口。女主持打开了麦克风,她冲到前排之后,立刻被人挤得不能动弹。抢新闻现场,没有管你是男是女,每个人削破头想要拿到第一手消息。不过,也有一些基本的守则,例如在架设镜头的最短焦距内,有人越过别人架设好的机位,那个被挡住镜头的同行,下次专门逮着你前面站位,到头来损人损己,还影响了工作的效率。
女主持趁着这个间隙,口齿清晰道:“我们收到消息,袁志权现在就在朝阳文化,现在,如果我们的消息没有错,他马上就会出来了。”
至于袁志权为什么不躲开他们,或者一拖到底就是他们自己的消息来源了。在场的媒体都知道,袁志权今天要被传呼到公安局接受调查,原因是涉及一起买凶打人案。但他们不会提前告诉观众,装作不知道的样子,才有节目效果。
邵萍看着拉近的近景画面,朝阳文化的大门自动打开,镜头里出现了一个男人。
“袁志权?”女主持有点奇怪袁志权的变化,但她没有忘记说话。
“好了,现在我们可以看到袁志权走了出来……”
镜头剧烈地晃动,隐约可以看到,有人不断地冲上去,堵住了朝阳文化的大门口。
“把摄像机给我!一顿没吃,连摄像机都扛不动了!”
主持人气急败坏的骂人道。
邵萍挑眉,这个主持人的投诉信,应该又要加一倍了。
画面晃动之后,重新恢复平静。镜头只给到袁志权,应该是那个主持人自己亲身上阵了。
“袁先生,我是《星光社》的记者,你对网上沸沸扬扬的关于你诈捐的话题,有什么看法呢?”
“我是《大眼社》的,请问你承认诈捐的事吗?”
“我是《娱人速递》的记者,有人向我们报料,你买凶打了发表关于你负面消息文章的记者,请问这件事是真的吗?”
……
麦克风的收音效果非常好,邵萍把不同媒体的问题都过了一遍。
袁志权买凶打人的料都被挖到了,看来人准备整袁志权他们一家。
邵萍看得更远一些,商场没有人情可讲,墙倒众人推的例子比比皆是。
画面晃动后,改变了机会,镜头给到了主持人和袁志权。那个没有吃饭的摄像师,刚才似乎跟主持人做了交接。
袁志权的脸看上去很憔悴,精神有些萎靡不振,他的妆容与之前有天壤之别。现在,在镜头的超近景拍摄下,可以看到他下巴粉底没有盖住的几粒痘印。
邵萍看上去,觉得比袁志权以前那个鬼样子好多了。他之前采访的时候,忍住没有看那层墙灰似的粉底,就已经耗费了一半精力。基本的敬业精神还是要有的,尽管袁志权甩他脸色看,他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。
那篇公众号文章,换作另一个不相关的明星,他看到之后也一样发到网上,了不起就卷铺盖走人。也就是袁志权这种手段初级的,才会直接买凶杀人。一般的做法,大概是雇佣水军操控舆论、颠倒黑白,或者淡化影响。
“不好意思,我现在有事,改天我再接受你们的采访。”
邵萍瞄了一下不大正常的画面,正正中中地怼着袁志权的脸拍。他怀疑,“每周娱乐”收了别人的赞助费,专门过来落井下石。这个没有仰角的拍摄角度,还有偏暖的色调,无疑是传说中的死亡镜头,照得人皮肤又黄脸又大。
“袁先生,你现在准备去警局吗?”
主持人几乎把麦克风塞到袁志权的嘴里。
闪光灯不断,还有快门的声音。
他知道这是自己种下的苦果,现在到了报应的时候。但是,他又想起了父亲的话。
“你这是要我们一家死!”
“你要是敢说出去,我和你妈就从楼顶跳下去!!!”
袁志权面无表情推开挡在身前的麦克风:“无可奉告。”
从他身后,走出来两个牛高马大的保安,推走前面挡路的人,画面变得不稳定。摄像机在做最后努力,不断地调整景别,试图将画面中心锁定袁志权的脸。
路边驶来一辆贴着黑色不透光玻璃膜的保姆车。有人不死心想要跟上去,但都被两个保镖挡住。车门关闭,保姆车一脚油门消失。
“各位观众,现场出现了意外状况,袁志权回避了我们的采访,我们将对这件事进行持续追踪。敬请期待,《每周娱乐》下期与你再会!”
邵萍关掉了软件,陷入了思索。
袁志权经过自己的改造,应该朝着新时代三好青年发展才好。撒谎、回避问题应该不至于,他难道没有看到自己留下来的纸条吗?问问狗系统吧,事关任务它应该会告诉我。
“狗系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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